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句话:但凡喜欢张爱玲作品的人,他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张爱玲式的灵魂。
张爱玲居然称呼自己的母亲二婶,也就只一个称呼就让人心里生出无限的陌生来。我小时候被父母管教的比较严格,有些拘谨,遇到陌生人一开口就将红色涂满脸,一直画到脖子。高中的时候开始住校,期间也在自己的亲戚家住过一段,我是个不喜欢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人,有了这样的经历,就更加的内向起来,总有一颗魂灵被深深的囚禁在内心。此后,回家的次数也少了,慢慢的和自己的至亲也有了生疏感。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和母亲逛街,看中了一件衣服,心中很是喜欢,眼神也表现的很强烈,但是母亲对于衣服的样式和价格还有些不满足,我也只有悻悻的放弃了,嘴里面淡淡的说:我不要了。脸上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却尽量的遮掩起来,不让自己看起来是赌气才这样说的。慢慢的就将别人的眼色和态度放在了首位,总觉得自己是哪个需要低眉顺眼的人。大学的时候,自己开始全面掌握自己的财政,在钱上是从来没有打算的,总是一塌糊涂,在看到存折上全部是了零后才知道自己的拮据。但自己也从不主动的向家里面要钱,总是父母在电话里面问起,我才嗫嚅的说出:那就给我邮寄些吧。向同学借钱更是少的可怜,都不好意思开口,似乎世界上孤单单的就我一个。
我确实有些敏感,有时候敏感的让自己都生出讨厌来。没有了生猛的气息,总是低眉顺眼的,搞得满腹都是牢骚,却又不能声张起来,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却也只能躲在角落里面独自舔舐。
看着张爱玲的作品,尤其是小团圆,似乎那个九莉的身体里面囚禁着无数个张爱玲式的灵魂,我也是其中的一个,那过马路时渴求被母亲拉起的小手,张在空中,白嫩的,很是刺眼。中国人就是那么含蓄的羞于表达自己的爱,你是,我是,所以大家只能苍白的活着。
看着张爱玲的小团圆,尤其是她童年和姑母同居的生活,就让我有些感同身受,虽然没有她那样的楚怜,但总让自己在梦中有坐船的感觉,热辣辣的光在湖面上晃个不停,没有什么着落感,就是空空的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