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讲述的是一种让人心痛的乡下人的生存状态,嫁为人妻的妇女,过的不是相夫教子的本质生活,而是用身体来养活家人,而丈夫,本应该负起这样一种重担的,此时却残酷地落在了妇女的身上。一个丈夫,目睹自己的女人为了几张钞票是如何的由单纯的农村妇女形象到城市的绯红胭脂的转变。
这所谓的生意,买的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一种人格,一种尊严,而这无数在船上日夜做生意的女性却丝毫没有反抗意识,反而以一种安于现状的态度泰然处之。
丈夫逢年过节照规矩地想到要到船上去看看自己的女人,从第一次的惊讶于自己女人的变化,到第二次惊讶于女人拿出的哈德门香烟换过自己的烟管。吃惊都变成了暂时的事,做丈夫的,于是,一面吸烟一面谈话。多么从容地接受妻子的变化,为了生存,连妻子都成为了谋生的工具,而且那么的甘心情愿。
即使来了客人,还是得躲起来,似乎那写客人是丈夫,而自己是客人,妻子此刻完全不是妻子,却也不在乎,在乎的只是家里的猪狗猫,即使妻子在前舱陪客,自己也能很和平的睡觉了。只因妻子还记得自己的丈夫喜欢塞一小块冰糖。也让人觉得这男人也就因为这点就原谅了妻子的行为,没有道德冲突,也没有违反健康,这就是这生意生存的理由。
这样的男人在黄庄多着,这是怎样的一种状况,这样的行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得大家都忘了这是女子出乡卖身,男人都明白这做生意的一切利益,女人名分上仍然归他,养得儿子归他,有了钱也有一部分归他。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样的生意的弊端,反而像是极力要求她的存在,仿佛她解决了农村乡土的一切困难。
本来以为所有人都会这样对待这样一种生存状态,没有反抗。然而,当水保的出现,和老七的丈夫的出现,我才开始慢慢地感到欣慰,因为终于有人可以为这样的状态心痛了。
老七的汉子,从开始的对老七的接客不反感,到逐渐生发气愤,他潜意识中在反抗,每次他脸色的变化都是他内心的挣扎,为了生存,他开始是强忍着的,只是,当老七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睡时,他开始跟自己斗气,从气愤到沉默,可是却没有明显地向妻子表达自己的情感,因为作为男人,养不起自己的家已经无颜面对自己的女人,她出来做这生意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他选择用沉默来反抗。值得庆幸的是,妻子老七明白了,最终双双回家了。那一刻,我多希望,船上的所有夫妻都双双回家了,结束这样一种不属于农村的生存状态。
沈从文的这篇《丈夫》给我们展示了这一代农村人的生存状态,从中启发,女性要站起来懂得捍卫自己的尊严,同时鞭策那些为了生存而不惜出卖尊严人格的行为,呼唤拯救这样一代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