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寨子里接二连三地发生羊羔神秘失踪的时间后,有猎人断定,附近出现了狼。于是一支有经验的捕猎队准备进山围剿寨子附近的狼。
几天后,嗅觉灵敏的猎狗把猎人们领进戛洛山一个隐秘的石洞,洞里有一只小狼崽,刚刚学会蹒跚行走。但不见母狼的踪影,也许是外出觅食了吧。
这家伙,长大后也是一个偷羊贼!寨子的村长忿忿地说着,抽出长刀就要往小狼崽脖颈上砍。
老猎人波农丁一把拦住了村长:母狼回来后看到狼崽被杀,没了牵挂,也没了顾忌,会嗅着气味找到寨子,疯狂报复的。
那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把狼崽四条腿折断,母狼舍不得扔掉残疾的儿女,又不敢再继续待在这会给它带来灾难的土地上,会带着狼崽远走他乡的。
不行不行,村长断然否定,这样做我们这倒是安宁了,可其他寨子的牛羊就要遭殃,我们怎么能把祸水乱泼呢?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只狼崽带回寨子去,当作人质,不愁母狼前来送死。波农丁胸有成竹地说。
于是,我们用麻绳套住小狼崽的脖子,拴在村外石灰窑旁的一根木桩上,四周是一片开阔地,便于观察和射击。捕猎队两人一组,轮流值班。
前两天夜里,母狼都曾光顾过石灰窑,但都在离木桩两百来米远的树林里徘徊嗥叫,没敢进入开阔地。
当第三天下半夜换班时,交班的村长说:在天上一块厚厚的乌云遮住月亮时,母狼闷声不响地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疾风似的奔向拴着小狼崽的木桩。就在它快接近木桩时,那块乌云被风吹开,大地重新被照亮,村长和另一位猎人在慌乱中开枪,可没能射中,但母狼被枪声镇住了,逃回了树林。并强调说,那是一匹毛色灰黑的母狼,双眼像绿莹莹的灯笼。
木桩边,小狼崽断断续续地无力哀叫。几天来,小狼崽瘦的皮包骨头,可能熬不过今夜了。
很久很久后,启明星升了起来,但母狼还没有来。
看来,狡猾的母狼知道这有埋伏,不会来咬钩了波农丁边说还边着打哈欠。
正说着,只听见石灰窑下方一阵响,波农丁立刻把枪口对准发出响动的角落,手指扣着扳机。
一会儿,石灰窑的阴影下,钻出一条白狗,月光下,波农丁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条毛色雪白的狗,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白得十分醒目。
波农丁放下枪,嘟囔道:哪家的狗,半夜三更跑出来捣乱!
白狗在波农丁和另一位猎人的眼皮下,不紧不慢地向木桩跑去。
去,去!滚开,别过去!另一位猎人挥手驱赶白狗。
白狗扭过头来望了一眼,仍小跑过去。在它回头一瞥的时候,波农丁顿时觉得脸上被两道绿莹莹的寒光扫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想把这不祥的感觉告诉身边的猎人,又怕他嘲笑我胆小如鼠看见一只狗都会害怕,便将涌到舌尖的话又咽进肚去。
白狗来到木桩边,低着脑袋在忙乎,它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它在干什么,但小狼崽却奇怪地停止了哀叫。
莫不是大白狗把狼崽给咬死了?波农丁搁下抢,走到木桩前,突然恐怖地大叫起来;它不是狗,是狼!快,快开枪!
另一位猎人头皮发麻,端枪瞄准。可波农丁也在他的攻击范围内,他总不能连人带狼一起送往西天吧。猎人好不容易让波农丁闪开了,那母狼已经咬断麻绳,叼着小狼崽飞也似的逃进了树林。
明明是只黑狼,怎么突然间变的一身白了呢?波农丁大惑不解地问。猎人和波农丁拧亮手电筒,发现木桩前的草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石灰。
原来,母狼钻进石灰窑,蹭了一身的石灰,乔装改扮,装成一条狗,蒙骗了猎人的眼睛,救出了自己的孩子。这真是一匹勇敢而又聪明的母狼。在一个角度无法解决的话,那换个方向,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就会发现解决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