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是德国作家米恩德的一部长篇小说,它讲出了所有喜欢故事者的愿望。
这是一本很奇妙的书,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室友说我看书时表情极其丰富。我想也是。书里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简单地说是一个孩子的历险记。但是,这一场历险,因为有了神奇的力量而变得不可思议。这力量来自于幻想王国的护身符奥林。奥林的背面刻着四个字行你所愿。
对多数人来说,行你所愿大概是最大的愿望了也就是我们能实现自己所希望的一切。主人公巴斯蒂安就这样朝着他心里所想的方向变化,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心,都变得美好起来。他从一个矮胖、胆怯的小男孩变成了伟大的拯救者,到处受人尊敬。可是,这样的改变却需要耗费他的记忆。因为他没有发现心中最真切的愿望爱。
这恐怕就是恩德的哲学,时不时地出现在某一页上,用最美丽的笔触呈现在读者面前。一开始,我只是将故事当作故事去看。但逐渐觉得作者想要告诉我们些什么。其实有的内容,不是那些听故事的孩子能明白的,亦不是我们这样孩子般的成年人能看懂的。这是一种模糊而柔和的哲学内涵。尽管悠远,但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突然醒悟。
我最喜欢故事里那些丰富多彩的象征形象。特别是奥林和漫游山老人。在我看来,奥林代表了生死和始终的循环。而漫游山老人则是一个谜一样的叙述者,是故事里最深刻思想的代表。他究竟是开始还是终结?他把幻想王国的一切写进书里,还是他写的一切都变成现实?现实与虚幻的关系是不是也一样如此首尾相连?一旦构成循环,故事就永远讲不完了。或者说,虚幻是现实的延伸,现实是虚幻的终结,那么虚幻成了其本身终结的延伸复杂归复杂,可投入地思考也是一桩开心事。因为恩德把故事写得此起彼伏,可以说继承了巴洛克时期的复调艺术,读起来有类似欣赏卡农曲般连绵不断的感觉。巴洛克本来就意味着不规则的珍珠,被用来表示不合常规。《永远讲不完的故事》规模宏大、角色众多,描绘得如画般细腻清晰,也算是以往童话中的离经叛道者了。
所以,恩德的故事之于我,既提供了思考的源泉,又带给我音乐和绘画上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