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一想,已有一年许未回过乡下外婆家了。
这回回家要给奶奶个惊喜。几番折腾,终于在一早的车程过后,回到了奶奶家。恰逢午后二三点,乡下人在冬日里很清闲,少数青壮年去工厂打打零工,多数人还都守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老人们都提上自制的小板凳,晒着微冷的日光,看到小孙子们打打闹闹,听着广播里“依依呀呀”的秦腔,媳妇们都守在厨房内,烟囱冒起,置办些食物、衣物,或窝在炕上、或嗑着瓜子唠着嗑、看着电视,别是一番风趣。通向奶奶家的原先是条老旧的土泥路,如今却也铺上了柏油路。老家地处山上的平原,风呼呼地刮着,陇东地区还算我们那块比较富庶。
庄里的人我已记得很少了,记忆这东西总是淡去,更何况我也只呆过寥寥数日。庄里的一位爷爷,看见我,他先吸着烟卷,向着寒风吐一口浓烟说:“呦!这不是蔚蔚么?你咋回来咧?还记得我不?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一看都是个城里娃了!……”多年在外,我的方言已不标准,带着变了味的'方言,别扭又羞涩的嗯、啊了几句,应付寒暄两句,便忙着躲开了。然而心生些许愧疚。
寒风依然,我不经将头已缩进了自己的棉袄。一步步踏着故乡的土地、闻着冬日的气息,时光、在那一刻停住了旋转的齿轮。家、并不远。可时间却似乎很长。还未到大门口,早已听到奶奶家狗的狂犬,这是条新狗,据说是我一个舅舅抓住的,原先那条老白狗被卖掉了,不知是送进了狗种基地还是送进餐厅,总之,祝它好运吧!奶奶家里的四棵树依然健在,老核桃树,据说是我出生前过年的时候栽的,反正我一出生它就健在,它的寿命总比我的记忆长。三颗柏树足足有七八米高,是上房后面种的,一般只有在和奶奶烧炕时能与它们会和。
一进大门,狗叫声更狂了,我老远就看见奶奶戴着老花镜坐在她的缝纫机边儿,做着鞋垫,知道我要回来了,就一直在忙活着,从没做过44的大脚,她老人家可得费些心思。爷爷呢?则拉开上房门帘,先看着我,“哦,蔚蔚回来啦!”再对着狗骂了两句,狗就不再叫了,忙着要我进屋,换上衣物,陇东的冬天的确寒冷。奶奶见我回来,又忙着去做饭了,我则和爷爷老了些学习什么的。
这是,我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比防弹衣还厚实。吃着奶奶做的饭,就会有一种归乡的味道,真的很暖。乡下的生活也很宁静,时间不长又是第二顿饭,就这样饭后与爷爷下起了棋,我是初生牛犊,可爷爷则是江湖中人,棋艺很高,不久我便败下阵势,直呼“高、高!”
在奶奶看来,真找不到一点生活在城里的好处,她就喜欢空旷的小院子,清新的空气,哪怕干活累一点、忙一点也没关系。这不,我还没在暖和的炕上睡够呢!不到七点,奶奶就早一起床,在院子里“唰唰”的扫起雪来,这声音把我惊醒,换上衣服,赶紧跑出来:“我来、我来扫雪”,可奶奶不要,却说:“你们学习忙,没多少时间能好好休息,快去睡会儿,这的炕可比你们的床好多啦!”我见拗不过,有只好乖乖从命了。
奶奶当过民兵,但没上过学,大概就上了小学一二年级,认识些字,但总让人感到可怜,就好比一个高度近视的人,失去了眼镜一般。奶奶问我一些字,我内心其实很不好受。但奶奶很爱学习,我上小学的时候,她想学用电脑,我便教她。还有几次她拿着报纸让我给她讲生字。奶奶就是一个只知道付出、奉献、偶尔有点小抱怨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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