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是有两个端点,一头连着一端,唯有两端拉紧了,才可以在上面弹奏出美妙的曲子。说是命若琴弦,或许正是因为人的整个生命历程也是由这么两个端点组成的吧。一个是尽头——目的地,另一个则是为之而出生的追求过程。
无论是老盲人还是小盲人,尽管生命有了残缺,但也正是新添了一个追求与目的:老盲人要说断一千根琴弦,好酿成药引子去讨“药方”,睁眼看一回这个世界;小盲人希望在说书中与年轻姑娘构成关系,可是最后,无论弹断的琴弦再多,无论电匣子能带给两个青年人再多的欢乐,它终是没能抵过一张“无字药方”,和一份“无果的感情”。故事的高潮与寓意便也在这浮出水面了。
其实,故事在揭晓结果之前,我是猜到了结局。但彼时的自己不希望结局是这样,因为如果我的作者,我一定无措该如何安排盲人的命运,不知他们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可我敬佩史铁生的构思。我钦佩老盲人的做法,他不仅让自己走出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困境,而且一心挂念着小盲人,当时,他理解小盲人的处境、心境。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还有小盲人这么一人物在这世上让他担心着、挂念着,才得以不让自己过度沉迷于自己的悲恸之中。人的一生就是这般循环往复,“正如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人生没有所谓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