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烟雨迷蒙的季节,一个就读于大学预科的少年,再一次本该孤独的旅行中邂逅了一位美丽的舞女。到这里,如果按照世俗人的想法,那么接下来便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但在这个故事里,少年与舞女却仅仅通过几眼凝眸、几段对话来演绎这段青涩而又朦胧的恋情。一个是身世孤苦的少年,一个是辗转漂泊的舞女,或许对他们而言,能够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季节相遇便已是最大的缘分。当旅途结束时,来送他们的舞女虽然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但却始终沉默。船开了,舞女的身姿渐渐远去、消隐。少年沮丧的躺在床上,任凭泪如泉涌。而那个关于冬天里的约定,我们无从知道是否能够实现,或许只有这样一个吴国的结局才能让人细细回味。
小说最具魅力的地方,无疑是对舞女熏子形象的塑造。“我”与舞女第三次相遇时对舞女的描写“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她梳理着一个我说不上名字的发髻;鹅蛋脸显得非常小,令人感到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接着是少女的羞涩和情窦初开,”舞女
从楼上端来了茶,她刚在我面前跪坐了下来,脸就臊红了,手不停的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还有少女的纯真可爱和童心未泯,在浴场“当她发现了我们,满心喜悦,就这么赤裸裸地跑到日光底下,踮起脚尖伸直了身躯。”还有请“我”给她讲故事时天真专注的神情“我一开始朗读,她就立即把脸凑过来,几乎碰到我的肩膀,表情十分认真,眼睛里闪出了光彩,全神贯注的凝望着我的额头,一眨也不眨。她那双闪动着的、亮晶晶的又大又黑的眼珠;双眼皮的线条,也有美得无以复加。她笑起来像一朵花。”还有这段舞女和“我”率真的对话:“家在东京什么地方?东京我也熟识,赏花时节我还去跳过舞呢。那时是在儿时,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我邀请舞女去看电影,阿妈不让去。当我迈出大门时“舞女正在抚摸着小狗的头。她显得很淡薄,我没敢搭话。她仿佛连抬头望我的勇气也没有了。”复杂的心理活动被描写得惟妙惟肖。送别时“舷板猛烈的摇晃着。舞女依然紧闭双唇,凝望着一个方向。直到船儿远去,舞女才开始挥舞着
她手中白色的东西。”尽管难舍难分,但装作冷漠,因为少女的羞于表达。“我”走了,带走了对舞女的思念,小说最后没有写舞女的表情,我想此刻她定是泪流满面。”“白色”其实是纯洁的象征,象征着他们的爱情纯洁,美丽,如天空中的白云,如春日的雨点。至此,一个活灵灵的腼腆的舞女形象就展现在读者眼前。
“我”与舞女的邂逅,犹如春日里的天空中两朵浮云相遇时,洒落的一场春雨,滋润着读者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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