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着放肆大笑的三个人,强盗、女人和杂役。
强盗,声名狼藉的采一花大盗。他执剑任意践踏他人,赤一裸一裸一地要,赤一裸一裸一的活,不戴面具,无需伪装,因为他本来就是强盗!最有趣的是强盗描述的“那阵凉爽的风”,凉爽的微风吹着树叶沙沙做响,如果不是因为那阵风的话,我是不会杀了他的。你瞧,强盗们总会给自己一个理由推卸责任,无辜的风竟然成了故意杀人的诱因。风吹动女人面纱,强盗受到诱一惑色迷心窍,所以他说一切都怪那阵风。现实你我不是也常常被恼人的风撩一动?不是也常常没事儿怪着玩儿?!哇咔咔咔!可怕的是风?是风?还 是风?
女人,是戴了面具的那一组,这样看来可笑又可鄙。被强盗玷污后,受到武士斥责鄙视,而强盗制止武士并推说女人软弱。此时的女人才像画皮中的鬼魅瞬间变脸,她爆发出刺耳放纵的大笑,那一刻她妩媚的脸变得狰狞,我说过,女人的力量远非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你若轻易上当,只能证明你天真可悲。她剥一开美丽单纯一温一顺软弱的伪装,暴露出强悍自私的本一性一。她谴责面前的两个男人,软弱。她指责武士,做为丈夫他应拼得一死捍卫自己的尊严,才有资格要求这个‘脏’了的女人自一杀;而当她知道这个强盗就是大名鼎鼎的多襄丸时,她曾经暗自庆幸,她对以前生活中每天重复的无聊闹剧感到恶心,她以为多襄丸可能会把她从中解救出来,可惜此时她才发现,多襄丸只是徒有虚名,他只是同样微不足道的小人。女人一爱一的是充满热情的男人,而男人只有靠他的剑才可以得到他的女人,她的理想破灭了,她一爱一着的只是个虚拟的完美男人,而这个世界甚至不可能出现那样的美好。想想,可笑,我们何尝没有各自虚拟的完美?!又何尝不是重复着平淡的无聊。
杂役,自始至终以局外人的好奇倾听,我想他是作者的代言,他的台词应该就是作者想表达的思想。他仿佛很超脱,一直是坦然的混世态度,又何尝不是我们大多数人的代表?!杂役拆卸罗生门腐朽的木板烤火,我看到的是人类正在一块块焚毁祖先留下的文明,不止是遗迹。杂役曾对和尚说,如果再说些无聊的空虚大道理,我宁愿听这雨声。我想,他是在警示我以后少写些无聊枯燥的大道理?好吧!在他身上你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儿?杂役狂笑着谴责和尚,大喊大叫是没有用的。他是安于现状,接受现实的。他鄙视樵夫的懦弱和自私,他安于这些同他一样的本质。他拆了木板点燃篝火,而又在嘲笑声中把燃一烧着的火把扔到雨中,看它们一一熄灭。就是最后一只火把熄灭之际,响起婴儿的哭声,显然是承接关系,这电一影拍得真一精一致。他毫无怜悯之心地剥去弃婴的衣物,并猥琐丑陋地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行为,而是转移目标,去谴责弃婴父母的罪恶,谴责他们玩乐之后遗弃自己的孩子,并为自己辩解说,在这世界上小人活得更好,如果人不自私的话,就没法活下去!想想,脱离低级趣味的确是件难事,而随波逐流仿佛更容易更轻松些呀!杂役发自内心的爆发,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私又不诚实,一爱一编借口。看着樵夫和杂役在雨中相互纠缠指责,和尚怀抱着婴儿的形象使我深受震憾,我们还 剩下什么?除了自私狡猾,我们只剩下一颗忏悔的心。最后杂役的狂笑和滂沱的大雨纠缠在一起,这世界看上去,一片混沌。
剧中其它人物。
武士,之所以毙命,开始于贪图不义之财,轻信强盗谎言,随陌生人求取所谓宝藏,妄图一一夜暴富。无论之后他是怎样的死因,至少这开头,他是大错特错了。在妻子遭遇非礼后,他所表现的不是愤怒悲痛,又是憎恶轻蔑,这种状态即使是在如今男人的心中也完全有可能,即使这种后果完全出于他的错误,他也不能再接受妻子,这是男人永不能克服的死一穴一。
如果还 有仅存的‘干净’的话,那最后就剩下了,和尚。而和尚的苦恼正是,明知现实有多糟糕,却硬是要掩耳盗铃,宁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承认世界的黑暗,面对的确是件更痛苦的事,而积极的改善显然又势单力薄,信念在这时像风中瑟瑟的秋叶,不堪一击。和尚和樵夫,长时间在暴雨中空洞、迷茫,苦苦思索的眼神,深深触一动我的内心,他们被现实打懵了,不知道在没有信任的地狱般的世界里到底还 能相信谁?瞧!如果你不想让你所处的地方成为地狱,那就选择相信别人吧!至少,我们还 可以做那束微弱地希望。当他们惺惺相惜,当和尚郑重地把弃婴一交一给樵夫时,他欣慰地说,我想我可以继续保持对人类的信心了!那份宝贵的信任是多么无奈,他所传递的绝不仅是一名弃婴,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希冀,一颗饱满的种子,一缕穿越乌云的一陽一光,而樵夫满足的微笑,赎罪后的轻松,也深深震憾了我,只要我们仍存有希望救赎的心,就还 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