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关于爱情
一个人“自信”的力量只能来自于自我清醒的自知之明和由此而来的自我内在坚定的信念,与他人无关。所以真正的“自信者”从容淡定,无需哗众取宠;他不追求旁人的娇宠溺爱,而安于自我的宠辱不惊。
闲钉铁屑
情是流动的、荡漾的、飘逸的、轻盈的,像羽毛般随风辗转,如微风般四处悠游。与之相反,爱是稳定的、持久的、坚韧的、厚重的,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不可须臾远离的精神家园,就像《圣经》所说的“骨中骨,肉中肉”。爱是一团精神与另一团精神的亲密拥抱,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的彼此共生、相互归属。在爱中,世界就是你,我也是你,全然融为一体。在爱中,我们紧闭的心门被另一个人的眼神悄悄叩开,从此我们向月光,向音乐,向天空,向太阳,向万物,向一切彻底地打开了自己,我们的内心像世界一样宏伟,像自然一样富有创造力。这可能就是“爱”的魔力吧,一旦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胆小者都会变得异常勇敢,粗心大意者竟会心思细腻敏感,拙舌者也能吟诵出最动人的诗篇,而绝望者将永不言弃。看看诗人里尔克写给他深爱的莎乐美的诗吧:
弄瞎我的眼睛,我依然会看见你。
塞住我的耳朵,我依然会听见你。
即使没有脚,我也能找到路走向你。
即使没有嘴,我也能苦苦地哀求你。
卸下我的手臂,我也会抓住你。
我将用我的心抓住你,就像用我自己的手掏出我的心。
我的脑筋会围着你转动不停,
如果你把一支火炬扔进我的脑海,
我也会用血液把你负载。
对于一段美好的爱情而言,除了“love(爱)”,恐怕同时绝对不能缺少的就是这个“admire(仰慕)”。换言之,真正的爱情,不单是“我爱你”,也是我们常说的“我爱慕你”——“爱慕”与“爱”相比,多了一层倾倒,多了一种无可救药的怦然心动,多了一份近乎崇拜的“天命难违”。
“爱慕”二字比单独一个“爱”字更完整地诠释了“爱情”的真意——我对你的爱,不是因为你对我好,不是因为你长得美丽,不是因为你聪明过人,而是因为我无可奈何地就是被你吸引,就是莫名地觉得你充满魅力,就是想见到你,禁不住爱你。
“爱”在不由自主的吸引中形成,在情难自已的牵挂中发展,一旦我们在爱中糅进了任何目的,即使这个目的饱含善意,这爱业已成了一种刻意之举,而背离了其自然流露的真性情。
“我爱你”时我是永不衰竭的源泉;“你爱我”时我是不劳而获的寄生虫。
伟大的歌德对爱的解读是:“我爱你,但那与你无关。”
只要“我爱”过,我都比很多人幸运,“我的骄傲仅在于我曾爱过,仅此而已”。
什么叫作深情?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爱的就是这样一个他;你了解他最真实的样子,你爱这个真实的他。你见过他最美丽的时候,也见过他最糟糕、最丑陋的时候;你见过他最能干、最得意的时候,也见过他最失落、最狼狈的时候。在他最失落、最狼狈的时候,你还是想拥抱他,还是想吻他,这个才叫作深情。你见过他最光明的样子,也见过他最黑暗的样子,当你见到他最黑暗的样子,你还是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他,并且去爱他,这个才叫作深情。你真的懂他,懂他是个怎样的人,懂他的好与不好,懂他那些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懂他很不完美,但你还是爱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他,爱他这个真实的不完美的人,这个才是真正的深情。
“我爱他们,因为他们是人;而我爱你,因为你是你。”
两个原本相爱的人,为什么到后来就越走越远了呢?之前是那样浓情密意,为什么在生活中历经世事之后,慢慢就相互不爱了呢?我们可以尝试用这个理论来解释一下。
第一种可能,这两个人之所以相爱,本就是因为不了解,爱的就是对方的表象——你觉得他好看,你看到了他的美丽与光明,于是你爱上了他。然后为什么不爱了呢?因为真实生活中,他并不总是光明美丽的,有一天你看到了他的黑暗,看到了他的丑陋,你就不爱了。因为你爱的是表象,所以表象散去了,你也就不爱了。
还有第二种可能,这两个人刚开始时,确实是互知互懂、相互理解、惺惺相惜的。但是渐渐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此起彼伏的诱惑和日常生活琐事的消磨,两个人精神世界的成长开始不再同步了。或许他们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都是同步的,但精神上却越走越远,距离远到一定程度,就没话说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没有共同语言”了。当两个人的精神成长开始不同步,一个走得快,一个走得慢,所思所想都不一样,自然就没话可讲了。就算讲了,也是不懂,反倒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不如不讲。不讲的时间长了,精神上的距离就更大了。慢慢地,吃着同样的饭菜却各做各的梦,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我看不懂你,你看不懂我。当两个人互相不懂,还要在一起生活,是很难有热情的,剩下的往往是冷感,凉凉的冷感,成为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自爱基于自知”
据说有人做过实验,人死去之后,体重会减轻21克,所以有人就说人灵魂的重量是21克。
据说有人做过实验,人死去之后,体重会减轻21克,所以有人就说人灵魂的重量是21克。
什么是爱?《说文解字》对“爱”的解释是“行貌”,是一路同行。什么是一路同行?就是不离不弃,可离可弃的都不是深爱。什么叫作不离不弃?他就是另一个你,你要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爱情是全身心的,激情、理解、践行——“激情”意味着我爱上了你,“理解”意味着我懂你,“践行”意味着我愿意陪你一路同行,不离不弃。只有当这三者合并在一起,才叫全身心,只有这三个要素都存在的时候,才有了“我爱你”。
D·H·劳伦斯的书,他是这样形容爱情的:“之前,你是一条河,我是一条河,当我们认识之后,两条河交汇到了一起,从此以后,分不清哪条河是你,哪条河是我,因为我们汇成了一条河,叫作我们。”
西方有一个传说,上帝造人时,每一种材质只制造了两个人,从此人类就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寻找与自己同种材质的那个人。
在西方的传说中,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是男人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没有这根肋骨,男人即使看起来再强大,仍是不完整的,生命仍有缺憾。同样地,女人若没有找到那个化生出自己这根肋骨的男人,即使再美丽灿烂,也很难获得真正欢乐幸福的生活。爱情中的双方,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齿轮,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无论在时间这条履带上转动多久,彼此总能凹凸相应、长短互补、紧密咬合。
《致D情史》,作者是法国的哲学家安德烈·高兹,D是指他的妻子多莉娜。多莉娜患了癌症,将不久于人世,于是84岁的高兹,为自己心爱的、将不久于人世的妻子多莉娜,写了这封长长的情书,这封情书就是《致D情史》。全书大概有六七万字,记述了两个人在长达60年的感情经历中的一切。当他写完这本书后,他们就打开了煤气,共赴黄泉。在平静、理性和深情的叙述之后,他决定用这种方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全书的最后一段话,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话:
多莉娜,很快你就82岁了,身高缩短了6厘米,体重只有45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优雅,令我动心。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58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只是愈发浓烈了。我的胸口又出现了这恼人的空盲,只有你灼热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时,这种空盲才能被填满。在夜晚的时候,我有时会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在空旷的道路和荒漠中,他走在一辆灵车后面——我就是这个男人,灵车里装的就是你。我不要参加你的火化葬礼,我不要收到装有你骨灰的大口瓶,我专注于你的存在,就像专注于我们的开始,我希望你能够感受到这一点。多莉娜,你给了我你的生命,你的一切,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我能给你我的生命和我的一切。我听到凯瑟琳在唱世界是空的,我不想长寿,于是我醒了,我守着你的呼吸,我的手轻轻掠过你的身体,我们都不愿意在对方去了以后,一个人继续孤独地活下去。我们经常对彼此说,万一有来生,我们仍然愿意共同度过。
这就是《致D情史》——没有你的世界,我不想要;没有你的未来,我受不了。
《致D情史》,作者是法国的哲学家安德烈·高兹,D是指他的妻子多莉娜。多莉娜患了癌症,将不久于人世,于是84岁的高兹,为自己心爱的、将不久于人世的妻子多莉娜,写了这封长长的情书,这封情书就是《致D情史》。全书大概有六七万字,记述了两个人在长达60年的感情经历中的一切。当他写完这本书后,他们就打开了煤气,共赴黄泉。在平静、理性和深情的叙述之后,他决定用这种方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全书的最后一段话,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话:
多莉娜,很快你就82岁了,身高缩短了6厘米,体重只有45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优雅,令我动心。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58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只是愈发浓烈了。我的胸口又出现了这恼人的空盲,只有你灼热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时,这种空盲才能被填满。在夜晚的时候,我有时会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在空旷的道路和荒漠中,他走在一辆灵车后面——我就是这个男人,灵车里装的就是你。我不要参加你的火化葬礼,我不要收到装有你骨灰的大口瓶,我专注于你的存在,就像专注于我们的开始,我希望你能够感受到这一点。多莉娜,你给了我你的生命,你的一切,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我能给你我的生命和我的一切。我听到凯瑟琳在唱世界是空的,我不想长寿,于是我醒了,我守着你的呼吸,我的手轻轻掠过你的身体,我们都不愿意在对方去了以后,一个人继续孤独地活下去。我们经常对彼此说,万一有来生,我们仍然愿意共同度过。
这就是《致D情史》——没有你的世界,我不想要;没有你的未来,我受不了。
激情令人振奋,痴情令人沉醉,但是激情和痴情有一个特征,它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人在激情和痴情中,是处于癫狂状态的,活得不真切,看得不真切,处在半醉半醒之间。所以,当你处于热恋阶段,内心激情澎湃,你喜欢的这个人很可能不是真实的他,而是你虚构出来的他,你把所有优点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很多时候,尤其当一个人单身的时间太长,积压了太多爱的能量,好不容易盼到了某一个人出现,你就会一下子爱上他。但这个时候,当你蓄积已久的爱的能量全然倾泻到他身上的时候,你很可能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真实的人,而是把他当成了你心目中的某个理想对象,所以这时你不是爱上了他,而是爱上了自己的感觉,爱上了自己的梦。
“I love you as who you are”——我爱你,如你所是。
真正完美的爱情,应该是一个椭圆,它有两个圆心,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们会为对方着想,而且不只是从自己的角度为对方着想,也会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着想。
这其实是很浪漫很浪漫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同一个人。不要以为浪漫是花钱的事情,那是浪费。浪漫不需要用钱,而需要用心——用心地了解他,用心地发现他不同的美,然后爱上每个不同的他,这样你等于每一次都在跟一个不同的人谈恋爱。
爱情肯定是要吵架的,但吵架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所谓“吵架”其实就是一种疯狂的交流——这种非常状态的对话模式能够帮助你看到非常状态的他,更好地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我们都被理智操控,表现得各种得体,各种“端着”,一吵架面具掉了一地,真性情就暴露了。所以,在爱情关系中,吵架有它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很多时候它能帮你全面了解一个人。
◆ 第3章 成熟与自由
精神之自由、人格之独立、责任之担当——我觉得唯其如此,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完整的、纯正的、成熟的“大人”。
一个自由者都是一个精神的自洽者。
我们经常说一个词——衰老,其实这两个字不应该放在一起,“衰”指的是人精神的沉沦和堕落,而“老”指的是人身体的退步和退化,它们是不同的东西。
“礼乐射御书数”就是我们古代所说的“六艺”,是指对我们身心有益的六种技能。礼,礼节;乐,音乐;射,投射,也可以泛化为体育;御,会驾驶马车,要有驾照;书,书法;数,算术——这六种技能。
简言之,“大学”就是“穷理正心,修己治人”的学问。
“穷理正心,修己治人”,是事关生命的大学问,所以叫“大学”。我很喜欢法国作家夏尔·波德莱尔,他有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他说,这世界上只有两件有价值的事:第一件是你深感惊喜;第二件是你使人惊喜。延伸开去,我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两件有价值的事:第一,你要好好活着;第二,请你在自己好好活着的同时,帮助别人好好活着。再有:第一,你要尽一切努力,让自己活得幸福;第二,在你获得幸福的同时,要给别人幸福。
孔子在73岁离开这个世界时,说他自己“大节无亏,可以安然去也”。什么叫大节无亏?就是这辈子你没有一个必须要说的谢谢,因为你没有亏欠谁;这辈子你也没有一个必须要说的对不起,因为你没有伤害谁。大节无亏,可以安然去也,我觉得这真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人。
很多年以前,在古典文学课的开学第一堂课里,我的老师曾对我们说:“你们来大学要学一些有用的东西,要学一些无用的东西。有用的东西能帮助你们谋生,无用的东西能使你们终身快乐。”
有用的东西滋养我们的身体,但只有那些无用的东西才滋养我们灵魂的自由。
◆ 第4章 人啊,认识你自己
西方有一则故事,说的是犹太人问他们的神:“Who are you(你是谁)?”他们的神给出的回答是:“I am who I am.(我就是我)”——换句话说就是,我知道我是谁,我成为我所是。
所以,神之为神,就是因为他始终知道他是谁,他始终成为他所是,他始终有清醒的自知,他始终活成他真实的样子。他不像人类那样,容易被世人的舆论所左右,从而看不清自己;也不像人类那样,总是掉入各种闹剧当中,被这个人支配,被那个人操控,始终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神明之为神明,是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自知;而兽之为兽,是因为它始终保持着不自知。
《小王子》里面有这么一个故事,某个星球上的国王对小王子说:“审判自己比审判别人难多了,一个人若能够审判自己,他一定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净极光通达。池塘的水,当它很静的时候,往往污泥什么的都沉淀了,你能够一眼看到底。同样的道理,一个人内心很沉静的时候,就会心无杂念,你的内心就会很纯洁,用纯洁的心看东西,往往一目了然。所以保持内心的沉静,就会“净极光通达”。
人对黑暗一定是格外恐惧的。人为什么害怕孤独?因为孤独就是内心的黑暗。人为什么害怕死亡?因为死亡就是永恒的黑暗。”
罗素说过,西方文化能够带来世界的进步,但是东方思想才能够滋养人心。
西方文化将目光与思想指向人心以外的这个大千世界,它向外求索,追问世界的根源,追问人作为世界的一部分,具有怎样的属性。而东方文化将它的目光与思想转向了人心以内的那一片精神世界,它向内求索。西方文化看世界,看天空,看土地,看高山和大海;东方文化看自己,看自己的心,看自己的本色与天性,看悲欢离合中人心如何受困与解脱。我曾经读到过一句有趣的话,说人为什么会睁眼与闭眼,人睁眼是为了看这个世界,而人闭眼是为了看自己。东方文化追问世界的方式、追问存在的途径,不是问天问地,而是扪心自问,所以我们长久生活于其中的东方文化,格外注重反躬自省,格外注重明心见性。
这就是为什么西方文化发达的是物理学、化学、科学、解剖学;而东方文化发达的是玄学,它的哲学、物理学、艺术、医学都只是玄学的各个分支。不过也是,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玄呢?
我们传统哲学中的儒家、释家、道家,关注的焦点,一言以蔽之,就是人生与人心,最终追求的都是一份明心见性的自知之明——看清自己的心,看清自己的本性,然后在这个明心见性的基础之上,修心养性,把自己的心性修养好了,关键时候就能自己给自己制造一种精神的力量,为自己找到一套自我疗伤、自我解脱的办法,然后当别人需要的时候,还能够治人。这就是东方思想的逻辑,借精神之光向内求索,反观自身,看清自己,明见自己的心性,然后修心养性,自助助人、自度度人、自安安人,在帮助自己的同时尽力去帮助别人。由内而外,由近及远,推己及人,一切从“心”开始。
“我所知便是我无知”
其实人的一生中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学的任何一门学问、遇见的每一个朋友、每一个敌人,都是一条路,都通向自我认识。所以世界上最后只剩下了两件事:第一,know who I am,认识我自己;第二,be who I am,尽力成为我所是。人生的所有事件都指向这两件事:认识我是谁,然后努力成为我所是——知我所是,如我所是。有朝一日当别人问你“who are you”,你是谁?你的回答也会是“I am who I am”,我就是我。而当一个人敢说“I am who I am”的时候,你已是半神,你已然成为了与老、庄、孔、孟平级的人,与他们同等能量的人。就像我们中国文化对“神明”一词的解释——神,是精神;明,是明澈。所以,当你活到精神明澈,你已然美若神明。
其实人的一生中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学的任何一门学问、遇见的每一个朋友、每一个敌人,都是一条路,都通向自我认识。所以世界上最后只剩下了两件事:第一,know who I am,认识我自己;第二,be who I am,尽力成为我所是。人生的所有事件都指向这两件事:认识我是谁,然后努力成为我所是——知我所是,如我所是。有朝一日当别人问你“who are you”,你是谁?你的回答也会是“I am who I am”,我就是我。而当一个人敢说“I am who I am”的时候,你已是半神,你已然成为了与老、庄、孔、孟平级的人,与他们同等能量的人。就像我们中国文化对“神明”一词的解释——神,是精神;明,是明澈。所以,当你活到精神明澈,你已然美若神明。
卡夫卡有这么一段话:“当你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心里的悲伤吗?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的悲伤吗?”
你觉得是你自己作的决定吗?不,是你前面的很多人和后面的很多人推动着你作了你自以为独立的决定。很多时候,我们作出一个决定,并不因为那是我们深爱的,或是我们热切期待的,恰恰相反,我们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爱什么,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所以我们才作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作的决定。我们之所以走这条路,并不是因为那是我想要的路,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所以就走了一条很多人走过的路。
很喜欢哲学家萨特的一句话:“他人是我,是另一个我,是不是我的我,是我所不是的人。”
这世界上有很多一次性产品,而其中最珍贵的一次性产品,就是你的生命,用完了就没了,所以要慎重地使用,要郑重地决定。
◆ 第5章 自我人生的实现
哲学家尼采,他不是一位被他的时代所认可的人。你知道尼采活着的时候说过什么?他说:“我的话是说给两百年后的耳朵听的。”
真正最难的,是以出世之心,经营入世的生活;入世地做事,出世地处世。真正最难的,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出世和入世之间找到一条中道,保持一种平衡。
“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
真正对一个人好,就要对他好得看不出来;要对他好得让他没有心理负担,不必心心念念总惦记着要回报你;要对他好到他还能和你平等相处,不会感到自惭形秽,对你有所亏欠。
你是谁,不在于你说了什么,你说话的时候,你在表达你是谁,你不说话的时候,其实你表达得更多,连静默也是一种表达。你说或不说,都在表达你自己。
真正的贵族,就是精神的强者。他们就像诗人波德莱尔所说的,“会将其他一切强者视同自己的兄弟,欣赏他,钦佩他,向他学习;同时,他会将世上一切弱者视同自己的孩子,同情他,关照他,尽力为他们服务。”
知我所能,我所能者,尽善尽美;知我所不能,我所不能者,虚怀若谷”
“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搞清楚你自己是酸甜苦辣中的哪一种,然后做你自己,走你的路,不需要去争去抢。因为别人只能“成为他自己”,只有你能成为你,所以在“成为你自己”这件事上,你没有竞争者,没人比得上你。
◆ 第6章 信仰与文化
《六祖坛经》中所说的那样:“佛者觉也,法者正也,僧者净也。”我对这话的理解是,人与人的差别本质上是心灵的差别,精神觉醒就是成佛,心怀公正就能明辨是非曲直,内心常有清明安和便是出家人。
中国古代的读书人就懂得怡心以补运,宽心以安生,“天薄我福,吾厚吾德以迎之;天劳我形,吾逸吾心以补之;天厄我遇,吾亨吾道以通之”。
自我沉潜之识、卓越之见、慷慨之节、笃实之心、文雅之学。
◆ 第7章 附:把我说给你听
你知道香奈儿的创始人是怎么定义优雅的吗?她说:“言行自如,即是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