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写作者应该做千万人的扬声器,做自己的消音机。
写作者应该是嗓门最大的,最喧哗的。
因为世上这么多苦难和悲剧,这么多在沉默着却绝对是主体的生命无法描摹他们的人生,写作者却拥有文字这个威力无穷有不可磨灭的工具,所以写作者不能为自己而写,而要为无数人呻吟或欢呼。每一天都可能会有人在为一只馒头落汗流血,他们怎么在潮湿闷热的井底发出呜咽;你看不见的哭泣一场接一场,总要有写作者的文字去掀开遮住通红的眼眶的头发,唤醒你干瘪的泪腺和良心。或者你在周末的早上醒来,脸上有隔夜的饼干屑,阳光却穿过窗帘的缝隙像你扑了过来,你感激么?谁提醒你呢?是你枕边用食品包装袋随便做了个书签的那本书吗?
能够发声,就不能对沉默的生命置之不理,所谓能者多劳,这也是写作者的神圣使命。大多数人都在岁月的涤洗中失去了辩驳的鲜明色彩,成长叫人们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声音被一天天淹没的事实。靠近那个任性的孩子顾城的心脏,听到安静的树懒在发出最雄浑的嘶吼,为世界祈祷和平和安宁,而他在涂抹着无形的颜料,用诗句涌动着愉快大海的浪潮声。我想这就是一个不会成长写作者的用那双发现皇帝没穿衣服的灵透双眼看到的
文学是人学,文学就是人性的表现。不能对人性的优点有极崇高的敬意,对人性的弱点有极宽厚的怜悯,是不可能理解文学的。
我们应当相信,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来到人间的。无论它多么的平凡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总有一个角落会将它搁置,总有一个人需要他的存在。
有时候,伫立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心底会涌出莫名的感动,觉得人的一生多么不易,我们都应该为这些鲜活的生命而感到温暖,为时间弥漫的烟火感到幸福 。
若夫悲欢离合、羁旅行役之感,常人皆能感知,而为诗人能写之。故其入于人者至深,而行于世也尤广。
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
我听见鲁迅在病榻上在难眠的夜里忽然来了精神,感慨道:“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