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中国消息人士把这碗《粥》端到境外报刊、电台,闹得纷纷扬扬,掀起了轰动效应;而作家木人也在境内报刊破破例一再话说这碗《粥》,这情状就像广东话所说的搅成一镬粥那样,那么,我们也来说说这碗《粥》。大概也不能算是趋时,不能算是凑热闹吧。
其实作家《话说这碗粥》中的许多话,早在10月中旬香港某报的特稿中就说过,只不过又在国内的刊物再说一遍就是了。不过,无论如何,承认是一篇幽默讽刺小说。有寓意,总算是有了进步。众所周知,寓言是有寓意的,有时也会有解释产生歧义的现象。但讽刺寓言对所描绘的形象,倾向非常鲜明,是褒是贬,白纸黑字。是很难活动变人形的。举例言之,譬如《中山狼传》自然是讽刺那中山狼忘恩负义,故后人有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成语;也讽刺东郭先生迂腐、是非不分。以致救狼贻害。作品中的形象褒贬倾向是不可能改变的。你总不能说对中山狼是歌颂;自然,也不能说对东郭先生是歌颂,虽然他是那么善良。
作家说他这篇幽默讽刺小说是批评食洋不化的儿子,偏于保守的徐姐、不负责任的爸爸,侈谈民主的堂妹夫。这些。也许都是事实吧。(不过,作家还漏掉了一个主要人物妈妈,不知作家准备给妈妈戴上顶什么帽子)然而。寓言小说所写的那个家庭,稀粥如此坚硬,永世改变不了的稀粥,关键问题在哪儿呢?爷爷在寓言中确如作家所说的,是宽厚、慈祥、开明、从善如流的人物吗?那么,我们不妨从作家遗漏了的,寓言将结束处对妈妈主持膳务的描写,看看作家的倾向。妈妈每顿饭前照例要请示那几个老问题,做汤呢不做呢?切肉片还是切肉丝?这些都得由爷爷拍板。虽然说了不准备过问,但仍得去问,即使回答不要问我,也算有了回答。这又才能心安理得去完成炊事。而问爷爷的时候还得诚惶诚恐;做好饭唤人家来吃饭时,心情是东张西望如坐针毡,特别要揣摸(原文如此)爷爷的脸色。这是和穆亲切的人情味吗?这是宽厚、慈祥、开明、从善如流培养出来的心理状态?另外,爸爸买什么茶叶、做不做汤等等也一概去问爷爷,打老爷子的旗号,这又是怎样形成的呢?还有,寓言中写的:是否认为今
夏天气过热,喝茶是喝八块钱一两的龙井还是四毛钱一两的青茶,用香皂用白兰还是紫罗兰还是金盾,大家一律听爷爷的。这样的描写是什么意思?是开明从善如流呢,还是它们的反面?寓言对爷爷的描写,有作品的文本在,怎么能说变就变?这倒要问问作家是不是另有隐衷了?要不然,为什么可以承认寓言是批评这个,讽刺那个,惟独在关键处采用活动变人形的艺术手法,回避实质,顾左右而言他?按一般情理分析,顾左右而言他者,必有隐衷在焉!采取这种艺术手法,大概才是不负责任的、不老实的呢!
作家在话说这碗粥时说到了走火入魔,那也就此说说吧!盖走火入魔者,是作气功之时,思想不纯,不能入静,反而胡思乱想,甚或想入非非,生出邪念,故尔做出稀奇古怪的动作,是为走火入魔也。没有学过气功书,也没有学气功的经历,据闻也是常有的事。特别在一股邪风吹刮下,晕了头、转了向,走火入魔了,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动作。这也不要紧。听说此时此刻应该冷静下来,摒除邪念,不再坚持走火的那一套,自然会去火消魔,修成正果;如果一味放任,坚持邪念,那前景就很难说了。以气功之理。质之作家,不知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