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明年一定会变得很忙。”—— 我的新年第一天,打开今年的第一本书,看到书里这样的第一句话,真是令人着迷: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很不喜欢“忙”这个字,更不喜欢“忙”这个状态。你还记得前年我们一起拆字儿玩儿的时候吗?忙,心亡也。所以,我禁止自己“忙”......
此时,你该问我:“那还着什么迷呢!” —— 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很简单,我又不是那句话里的主人公“你”,况且说这句话的老太太长得像什么你知道吗?一块日式大福饼,我特意去查了一下图片,跟我想象得差不多,就是一个大大的糯米团子。你说,我九十岁的时候会不会也变成一块大大的胖胖的软绵绵的大福饼呢?
哈哈哈哈哈哈,跑题稍稍远了点,不过呢,这本书里的故事,就是如此这般地在日本女作家三蒲紫苑的那些极其出乎意料之外并且几乎每段都能让我笑嘣的形容词动词中,一点一点、见字听音、如形至像,把那一个人的事、两个旧识间的过、跟若干陌生人擦肩时之交,那些场面描写得栩栩如生,人物刻画得,怎么讲呢,这本书原来早已经被拍成同名电视剧,而从未看过剧的我,发现自己竟然会跟该片导演一样,选择同样的casting!换句话说,这本书《真幌站前多田便利屋》,难怪会获得十一年前的日本本土的直木奖,当时作者只有29岁。
三蒲紫苑,我算是记住了她的名字。
认识这位作者,是因为读书的朋友里的一篇书评,关于那本《假如岁月足够长》,她曾提到三蒲紫苑据说是一个不写爱情故事的作家。的确,那本书里主要人物两位73岁的老头儿,而这一本呢,依旧是两个应该不到37岁男人的故事,咋一看自然跟爱情无关。可是他们,却都是失去了爱情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远离了爱情的人,是离远了爱情轨道的男人......
也正是因此,离了婚的独居男主依旧住在自己从小生活的真幌市里,不是别的,是因为除此之外,他无处可去。真幌市,在哪里?东京的郊区,属于东京却又被东京撇开了的夹缝地、下只角。真幌站是哪里,是小混混的地盘,是老旧的平房里女人们从事着人类最古老的接客营生的地方。然而,男主的便利屋就是开在了这样的一个被大都市被繁荣被世界抛弃的地方。这里,聚集着所有无处可归的人。
不过,尽管如此,用男主的话来说,他开的这家店,就是承接那些“你自己就能干,但是却不想自己干的事”,比如像:“院子里有猫的尸体需要收拾。衣柜的支架松脱了没法挂衣服得重新装上。不知所终的租客的行李要处理掉”之类琐事。他说:“因为我有过希望有谁帮我一把的时候。我觉得,不是亲近的人,而是能随意交谈和提出委托的不相干的人,也许能帮上忙”。—— 仔细想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外乎真就这么两种,一种是亲近的人,一种是不相干的人。但是,有时最不相干的那个人,也许正在帮助你做着最亲近的事儿……
你说,仅仅因为距离、或者陌生,而产生了感情与希望,是不是只有人这种生物才能做得到的呢?
通篇,我是看得笑了又笑,笑得泪崩。即使他是一个“无所谓周围的人怎么想,是个讨厌和人交往的怪人”,即使他还是一个“不说的原因是因为嫌说话太麻烦的人”,即使他更是一个“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孩子般喋喋不休而又绝不流露内心的男人”,我还是那么喜欢他,因为他也说:“所谓人的本质这东西,一般都是靠第一印象吧。并不是说和谁熟了就能更了解对方。因为人类是能用语言和态度伪装自己的生物。”
这是一本既能让你笑哭了的书,也是能让你哭着哭着就笑了的书。
今后,想起他和他,就会笑吧!
用一句话来解读这本书,那就是:“哈哈哈哈哈,幸福,你特么地给我站住!”
Corlay,le 04/01/2018
ps. 迫不及待地,我买了这本书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