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易老,奇葩难寻
冯唐年轻时候写的小说、文字我都没看下去。唯读《三十六大》让我认识了一个新冯唐,从此一枝N多年才有的奇葩入了我眼帘。
冯唐本姓张,1971年生于北京,典型的斜杠青年,老天爷赏饭吃,做一行成一行,与众不同,是个后天成就的天才。学医的后来改行为作家的很多,比如鲁迅、毛姆、冯唐、渡边纯一等,可能对人体结构较常人掌握得更为透彻,其文字更为犀利、毒舌甚至毫无遮掩的生理欲望表达。冯唐常常毫不犹豫地赞美自己、贬损自己,亦毫不吝惜赞美他人、贬损他人。
他在写给六十六岁自己的一信中写道:“第一,绝不在无聊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哪怕一天。第二,继续用各种可能的方式推进医疗的进步,缓解人类肉身的苦。第三,呼吸不止,写作不止。老老实实地放开写,能写多少算多少,看看还能写出多少人性的黑暗与光明,缓解自己和他人内心的苦。第四,少见些人,多读些书。见人太耗精神,做幕前工作,我蠢笨如猪,在书里和写作里,我游得像一条鱼。”
估计他以三十六计为启发,想了个三十六大。大欲、大男写外甥,大年、大路写兄弟,大行写师弟,大雄给梁思成,大钱给小陶朱公子,大偶是司马迁,大包是公文包,大佬有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大写文艺男女,大画石涛,大城上海,大波马拉多纳,大乘指王锋,大酒写古龙,大器写自己,大录写新买的B5本子,大好是丹丹,大眼夜郎侯,大寿四十岁,大志金圣叹,大奔范陶朱公蠡,大喜苏东坡、金圣叹、梁实秋并林语堂,大势是月刊,大医希波拉底,大定玄奘,大闲李渔,大鬼指自己身体,大国英国,大同2084年,大戏是下一本书,大老是大哥,大作李银河,大是韩寒,大线“金线”,上天入地,古今中外,人神交流,思维活跃,才气纵横,令人仰视。
他调侃自己的父亲,是天生的奇葩,禀赋差的很难在后天模仿。而且他没有被困扰过,没有经历艰苦的心路历程就开出花来,所以没有渡人的能力,只会自己灿烂地开放着。读来令人喜悦,但在其新书《无所畏》里《我爸认识所有的鱼》和《没有父亲的父亲节》两文却让我差点泪奔。他在《三十六大》里承认是一个俗人,离佛千万里。大通达小拧巴事儿逼地过余生,就是大志。到了《无所畏》他在《一只玉鸟的悟空》悟出:失而复得的玉鸟直接摔碎就能立地成佛。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奇葩难寻。渐老的冯唐在人生的下半段仍会肆无忌惮地表达,其文字应更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