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周多一些的时间,时隔两年再读了村上春树的小说。而这次的这本,叫做《天黑以后》。
冬日,东京,深夜11点到凌晨6点的故事。
小说的女主角浅井玛丽在这个夜晚,待在一家餐厅里读书。她要读书的原因,在小说里给的解释则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姐姐浅井爱丽漂亮,父母认为长得不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多读书。她正学习中文,过几天就准备去北京留学了。她的姐姐浅井爱丽长得漂亮,常做电视节目,做封面女郎,但在小说从头到尾就是一位沉睡不醒的女子。作者一直着力描写爱丽睡觉的姿态,面部细微的变化。在虚幻世界中爱丽一直被白川监视着,也曾有一刻醒了过来,但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世界,没有出口,后来发生了地震,监视的画面又模糊不清了。爱丽和玛丽虽然是姐妹,但内心却有一道隔膜。男主角高桥,是这个晚上陪伴玛丽的人,从相识到相知,以至最后终于被玛丽接受,内心产生了共鸣。他一直在引导着玛丽,推动着整个故事。这个夜晚,还有一个叫小薰的强壮女人在餐厅里打断了玛丽的读书,她是情人旅馆,名为阿尔法城的经理。在阿尔法城有位中国女孩,从东北偷渡来日本的,小薰看到她时她已经被她的客人剥下所有的衣物,身上一丝不挂,蜷缩在角落里。房间满是狼藉,墙壁上也留有打斗后凹陷下去的痕迹。又因为语言不通,那女孩一直都没说话,直到玛丽来到她身边,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询问情况。原来是因为事情还没开始,女孩就来了月经。男人一怒之下就对女孩拳打脚踢,拿走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和财物。又因为是偷渡过来的,所以不敢报警,否则许多事情将更被复杂化。悬浮于空中的“视点”静静注视都市中的光景,那个男人,白川,在“视点”中,手上拿着一根带橡皮头的银色长铅笔,上面印有公司名称veritech。是个上班族,光鲜亮丽,有老婆有孩子,待到天亮,他又是一位能干的好丈夫,好爸爸。
其实我对村上在这本小说里有设中国人物是感到惊讶的。虽然在小说中中国女孩被欺凌、侮辱,但实际上村上并没有诋毁中国人的意思。从玛丽是学习中文,将被派到北京留学,又是善良的代表中可以看出,村上渴望了解中国。小薰在小说中也咒骂:“卑鄙的家伙!简直一文不值!”说明日本的群众们对于“恶”还是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的。小说中最可恶的男人,白川。林少华教授是这样分析的:敬业勤奋,文质彬彬,但丝毫没有作恶意识和愧疚感。他是个“在大街上走碰头也几乎留不下印象”的“普通的家伙”,因而具有代表性——日本民族性格中“恶”的代表。又因为不敢报警,所以“恶”一直是被纵容着。他在平行世界中对中国女孩施暴,在虚幻世界中偷窥一直沉睡的爱丽(一直不明白爱丽这个角色代表什么意义…但是描写是很多的,只是她始终一直在沉睡,没有言语)后来比较解气的事情,就是高桥在便利店接起的那只手机,是白川丢在便利店的。电话的那一头是中国女孩的“头儿”(也是中国人),一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咒骂白川的声音:“如果什么时候有人在什么地方敲你的脊梁骨,那就是我们”“也许你以为干得巧妙,可你逃不掉,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暂且就不上升到民族高度了,没必要吧…不过真的很解气)不过在另一个我读了好几遍才弄懂的地方,就是在小说快要结尾时,玛丽又回到了阿尔法城,那里的一名员工,叫做蟋蟀,是一位正在逃亡但是善良的人…她说:“我想,人活着东西怕是以记忆为燃料或者的。”“正因为能随时随地一小件一小件掏出各种各样的记忆——重要的也好无谓的也好——我才得以凑合着继续活下去,哪怕继续的是这种噩梦般的生活。即使以为不行了坚持不住了,也还是从中熬了过来。”大概是讲,无论怎样的记忆都是人生的一部分,那些不善的、作恶的、不愉快的记忆,也都是一部分,只要熬过去…(我还是不想上升到民族的高度…没必要)
总之,整部小说有两条主线,一条是以玛丽和高桥作为男女主角的现实世界中,另一条则是“视点”在空中看到白川在偷窥爱丽房间的虚幻世界中,是穿插叙述的。小说并不很长116千字左右,但是读完后却又一种“啊,一个晚上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感觉…
感谢《天黑以后》给我带来了充实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