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如粉如沙的雪花在纷飞之后,整片原野便被孤独的雨的精魂所覆盖。然而在这雪的掩埋之下,却依然萌动着生命向上的力量。当春天的风裹挟着希望从这片原野上方刮过,雪融化进土壤滋润重生的渴望时,总会有一些不曾腐烂甚至未曾枯黄过的野草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从这刮过的风,也会感动于他们的不屈和执著。
“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我对于这腐朽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或许那个愚昧麻木的时代就是那片被大雪所覆盖而蒙蔽了双眼的原野,身体及根系都已腐烂的野草,身体腐烂而根系依然健康的野草,以及身体虽泛绿但根系已腐烂的野草,都因雪的覆盖而无声无息。但无论一个时代有多不堪,黑夜之后也总会出现黎明的曙光。而以鲁迅为代表的一些人,便是那些尽管被雪掩埋也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身体与根系均健全无损的野草。他们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大声地吹响了振聋发聩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