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汪洋恣肆是一种心态和自信,来去匆匆是一种凝练和冲动,豪迈飘逸是一种洒脱和高傲,而漫步云端则是一种潇洒。潇洒不是耽于声色,潇洒不是行为乖张与做作,潇洒是一颗熔炼了自信、凝练、洒脱与孤傲的树,不屈于风雨,不甘于平庸和堕落,那要在生命的沃土里历尽荣辱才能成长,撑起那弥久沉沦的梦想。
屈子行吟江畔,哀民生之多艰,出身三闾世家的他有着君子的风华,有过君王赏识的荣华,然而那荣光尚未褪去,便被谪徙千里,“忠而被谤,信而见疑,能无怨乎?”是的,他怨恨过诬陷他的小人,他怨恨过偏听偏信的君王,而这一切都被他以一种潇洒的方式留于万世之中。“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一纸?离骚?写尽了人生的斑驳,写尽了屈子的哀怨与孤傲。于是,当家国破灭之时,他毅然选择了那潇洒的一跳,宁舍吾身裹鱼腹,不教日月俱沉沦。一泓之水淡开,我看见的是一个鹅冠束发的君子漫步在云端,笑问?九天?。
十五仗剑游蜀川,天子奉金遣南山。一个天之谪仙人,太白有过太多的荣光:他曾有过天子诏来不上船的孤傲,他曾有过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洒脱。然而,那是他所夙求的吗?他有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宏愿,他有着乘风破浪济四海的追思。可是,天不怜见,昏聩的君王只把他当作了一个调墨弄文、以娱耳目的文人罢了。忧思之下,酒酣如歌,他高吟着“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一揖而去,终已不顾,永远地离开了这纸迷金醉的长安。“且放白鹿青崖间,需行即骑访名山”,在那儿,他诗吟盛唐忧伤,酒对山河之殇,入豪肠,三分啸成剑气,七分酿成月光,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有才如斯,此生足矣!
屈子因君子之风而漫步云端,太白因才情溢酒而潇洒人生。然而,遍阅史家之言,待尘埃落定,我依稀可见:韶华易逝,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终不免渐成满地黄花堆积;宦海沉浮,只手遮天之势,黄袍加身之贵,终不免九尺之躯埋身黄土。
试想百年之后,能留下什么?不过一缕青烟、满地腐朽。但我们可以拥有一段传说,一如屈子、太白,我们要焕发的是弥久沉沦的自信、凝练、洒脱与孤傲,将那万丈豪情激发于一瞬,莫要待年华老去,回首往昔,有如斯云: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阵云高,狼烟夜举。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笑儒冠自来多误,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漫悲歌,伤怀悼古,烟波无际,望秦关何处,叹流年又成虚度!
亳州二中高三:张贵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