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草原与无尽的天连成了一线。在那里,有一位老牧人。在这广阔而纯洁的天地里,他小成了一点。然而,他的心胸比这天地更广阔。
粗糙干裂的手拓开了马头琴的琴身,映出老牧人沧桑的眼睛,凌乱的风吹散了花白的胡须,吹得那马头琴铮铮作响。
于是,操起不老的弓,让弦巍巍震颤;于是,把悠扬沉郁播满高原;于是,让苍狼谦恭地扬起高傲的头颅,声嘶力竭地膜拜不朽的图腾。
终于,抚天风海雨,发出暴鸣的呐喊,时起时伏的长调捶击那草原,让它发出低沉浑厚的和鸣;终于,带来雷霆万均之势,向那浩浩天穹歌颂骏马,鸿雁,雄鹰,向那亘古的岁月呼唤,嘎达梅林、成吉思汗。
听!那是弯刀炫过的辉煌,那里骏马塌遍的寰宇,奶茶的香味沉醉得天旋地转,草原也旋转。
愈转愈疾;转出了弯刀劈开的世界。
愈转愈疾;转出了沉重的思索。
愈转愈疾;转出了飞扬的梦幻。
让寂寞的草原不再寂寞,让那夹生的肉培养的身躯迸发淋漓的元气,让风抱袍袖,哈达吹成不倒的旌旗。
声音戛然而止,老牧人粗拙的身影步之远去,这该是另一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