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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中不甘于平庸者,最常见的两种出路:一种是典型的“出身仕汉羽林郎”,参军,便有可能出人头地。不过这种方法一是受到身体的局限,第二点是保证不了生命安全,虽有话说:“纵死犹闻侠骨香。”但死的几率大,死后有没有“侠骨香”就不一定了。
于是大多数人都开始走向科举之路。科举考四书五经,也考八股文等等。但年年花样不翻新,考察的东西非常死板,选拔出的“人才”不一定有能力。追根溯源,孔子是很早就提倡“仕”的,但孔子又有话了,说“仕”是为了寻求“大道”,也就是说,只要寻求到了“大道”,不管你是村夫还是农民,孔子都十分敬重。也就是说,主要目的不是当官,而是悟道。
道为何物?并非黄老之道,并非孔孟之道,也并非禅宗之道。道独立于天地间,一旦领悟到了人生、人世的最高境界,便叫悟道。六祖慧能说的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本清静,何处有尘埃?”此中“佛性”便是“道”,悟道方法不同,但殊途同归。
所以说,人生的最高追求应是悟道。而“仕”只是一种方式。但后期科举已完全违背了选拔“仕“的本意,而众多读书人,例如范进,也仅仅是利用科举获取功名。正是众多像范进一样的读书人,扭曲了科举考试,而正是科举考试,残害了众多范进。
少数范进爬上了统治阶级,但他们腹中只有迂腐陈旧的一套,不仅推动不了社会发展,甚至倒行逆施,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这就是出仕的悲哀,更是出不了仕的悲哀。
古代知识分子中的另一些人则不干了,他们不愿过这样的人生,于是隐居山野,亲自耕种,以供生活。这样的隐居者有陶渊明这样留有诗文在的,但更多的是无名之人。
但这样的话,就等于放弃了为国效力的机会。有社会抱负的人是不干的。即使他们向往隐居,厌恶世俗,但为了自己的梦想,他们不得不通过科举之路。
这就是隐居的悲哀,更是想隐居又不忍隐居者的悲哀。
于是古代知识分子就面临了两难的抉择。最为痛苦的是白居易,他有“兼济天下”的志向,却又无时不刻不向往隐居生活。他在《琵琶行》中写到自己“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行绕宅生。”的落魄境地时,内心是很悲愤的。但有时他又会写道:“怅望青田云水遥。”说明他在希翼出仕的同时又向往隐居,这种情怀在古代知识分子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出仕与隐居,只是两种不同的悟道方式。范进们的悲哀之处不完全在于他们沦为了腐朽的科举制的牺牲品,更在于他们忙碌一生,疲惫一生,却没有自己的“道”,没找到自己的人生信念,那么这个人无论是出仕或是隐居,都是失败的。假如他出仕只为了功名利禄,隐居只为了显示清高,那么这个人的一生是没有意义的。
有意义的人生,应像孔子说的那样——朝闻道,夕死可矣。
十一学校初二:王者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