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渴望得到关注的以往的一封信
亲爱的伊人:
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似乎忘了许多东西,我是谁,我又该把此信寄给谁。嗯,这并不重要。我只是,只是内心驱使我执笔写下这段文字,
天空是一片迷茫的铅灰色,俯瞰地面,是一大片光秃秃的枝桠。南方的冬天不下雪,便体会不到明晃晃的刺眼的揪心的疼。我依旧如往常般呆滞地坐在树旁,只是不同的是一抬头便看到浅灰色的无边苍穹,被这苍白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些细碎的言语被耳郭似有意亦无意地捕捉,经过大脑处理,呈现在我脑海里。这丫头长得挺机灵的,怎么看也不像啊。真可惜了,就是不会说话寓意相似的话语经过时间的长积月累,最终演变成了一句唉。是的,我是一个是岁的女娃却也是一个因智力低下而导致不能言语的弱智儿。
因为只懂得点头其他肢体都不能协调的缘故,一直没有小孩乐意接近我,打人们都害怕我妨碍其他患者的智力发展。我渐渐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园里的姐姐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喂食我三餐罢。日复一日,无乐亦无忧。喂,我也要你喂我吃啊。你和她不同。有何不同?声音随着她们的离开越发的飘渺。之后,我的日子便不再像往常那般寂静,不知该喜还是忧。
我的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叽叽喳喳聒噪的说话,我的大脑并不能及时处理这些烦躁的话语因而感到些许不安,浮躁地频频点头,却无法制止。小男孩大概以为我点头是乐于听他说话,于是乎他来和我说话的次数不断增加。随着次数的增多,我愈发的难受,时常在半夜时分被噩梦惊醒。我似乎隐约感觉到我的神经系统发生了异常。梦魇一阵一阵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我的声线带似乎也因此而开始愈合。我逐渐能听到自己从恶梦中醒来发出的细微的呜咽声。噢,亲爱的,我神经错乱地甚至以为自己基因突变还导致了妄想症。梦魇似乎打算长住于此,我一闭上眼睛就被惊醒,也有一开始轻微的呜咽声变本加厉地成了肆意的尖叫声,我小心翼翼的说服自己,我尝试着说话,嘴巴微微张开,啊,一声奇怪的音调跳进我的耳朵里,我的心微微颤动。我始终没有把我被赋予了说话能力的这件事告诉别人,总感觉一说出来便会失去,我仍旧独来独往,发疯般地恶梦,梦魇放肆地刺激着我全身的细胞,我的肢体也因此而能自由活动,声音也越发的大,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没有很奇怪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只是闭着眼睛会心的笑。我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体内的一些不明物在不断的胀大,胀到极限,一个个破裂,腐败直至糜烂。
强光迫使我睁开眼,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却不会让人有揪心的感觉,这样,真好。
望君安好。
记于2011.2.25
现在是2月25号,如果这里与其他地方没有时差的话,那么离我最后一个脑细胞沉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零七小时五十五分,如今我的躯体已寒,不知身在何处,我的灵魂已被召唤苏醒,身处这个随处可见洁白翅膀的地方,我提起笔,书写着将寄于以往的一封信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