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迫压的形式下,始终显得无比渺小与愚蠢的都是那些荒谬的人类,而每个人都在这种形式中生存着,最直接的受害者是如傀儡般被当做祭品的少年们,仅仅是为了遥不可及的太阳神和至始至终就不存在的永恒。 zww.cn ——题记 1.正日是在我七岁的时候,住进了我家。那天很热,太阳完全裸露在人们的眼前,烘烤着这个本来就灼热无比的部落,眼前只是黄色,漫天的黄色,我的衬衫上蒙上了细细的黄沙,正日就笑着用手帕帮我擦掉。他长相很清秀,帅气,深黑色的双瞳,微笑着却又哀伤着,白皙的面容,深褐色的短发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在他俯下身来替我拭掉裤脚的泥点时,我闻到的。他那年十岁,被部落里最有权威的长老选作第二十二个祭神日的奉日少年。而他来的那一天,父亲正在祭神场举行着祭神大会,这个部落,已经将太阳作为了他们的信仰,始终相信着那浑浊的太阳中住着神。 父亲回家时,满手是血污,我去打水给他清洗,他却不理会我,问母亲:“正日来了吗?”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父亲满手的血,是祭神的时候留下的,十二天后才可以洗掉,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十二天我见到父亲的双手,就会躲在一旁狂吐不止。父亲没有管我,只是碎碎的念叨着:“害怕血。这样怎么能成为优秀的女祭司呢?” 正日在我家住了整整十二年,看着他越来越俊朗的面孔,我心中有些害怕,害怕正日有一天会蒸发掉,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岁月被裹挟在黄沙中飞向了远处,苍苍茫茫的天边,那种悚人的哀愁一直蔓延到我的头顶,我始终在用自己的力量纯净着一片晴空,此时此刻,上面漂浮着的是无助的魂灵,正日也在里面,他又露出哀伤的笑颜,说将来他也会是亡灵中的一员,他们始终飘向太阳。 2.我十四岁,正日十七岁,过去了七年。我和正日第一次去了祭场,那个使我听了父亲的讲述后恐惧的地方,因为我知道,正日也会在这里变成骷髅,从一霎的光艳沉进无垠的黑暗。 那里着实是个可怕的地方,空旷的能使我听到风中藏略的哀鸣。最上面的大理石上凝结着粘稠的血液,那种感觉,又让我想起了七岁那年,父亲的双手和我躲在墙角呕吐不止的画面。正日轻轻抱着我,走到梯子上,我们坐下来,手指触碰到石砖的刹那,泪水也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惹起旋舞的灰尘溅开来。漫长的不能所以的天空上,从未出现过一丝云彩,祭场更显得寂寥。这里只有哭泣,只有太阳的声音。 正日对我说,他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将成为奉日少年躺在祭台上,而十二年后我也会接替父亲的职业,成为唯一一位女祭司。我问他:“奉日少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成为太阳神的祭品,被人们分食掉。”他说的时候,还是在微笑。 “然后再去哪儿呢?” “太阳里面。” “会回来吗?” 正日沉默了,望着悬挂在头顶的枯阳,说:“听到过太阳哭泣的声音吗?每个奉日少年在走向太阳的时候,太阳总是会哭泣,”他停顿了一下,“在那天,你会亲手将我送进太阳……” 如果都是平常的,就好了。就像太阳每天行走的规律,死掉后,又在黎明复活…… 3.“爸爸!我做不到!我不会去做的!!”我哭着,跪在父亲脚边,哀求着。 “你必须去做!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祭日!在那天,你要亲手将正日送向太阳!作为一个出色的祭司,你必须!”父亲的话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有四天就是第二十二次祭日。我的正日,会被我杀掉! 最后一缕希望在黎明之前被埋没掉,正日又陪我去了祭场,这是最后一次。 我拼命的摇着他的肩膀:“你快走,快走!你不能死掉!什么太阳神什么永恒让他们死去!你必须走!”我真实的感觉到那一刻我疯了。 正日却安静的说:“明天是祭日呢,好好表现,不能让叔叔对你失望。” 我抱着自己的身体,蹲了下去,低声哀求着:“求你了,走,好吗?我不敢,我害怕!我不想失去你!” 整个世界变得灰暗,一切都是可怕的谎言,荒诞无比!我们在一刹那成为遗憾,用自己的肩膀去撞击地球,直到把它变成血红色,把所有的都覆盖上隐瞒的红色。太阳的光线也是迫于某种形式下坠落的,不是吗? 4.挤满了愚蠢人们的祭场,黄沙掩盖不住每个人眼中贪婪的饥饿感。正日坐在我旁边对我微笑,我转过头,抹掉泪水,冲他笑。我在心底说,我会完成正日的期望,让他安静的离去,我不会再流一滴泪,因为这个世界不值得,正日也不需要。 正日在众人喧闹的呼喊声躺在了祭台上,双手被铁链牢牢的固定在石板上。他睡着了,我最后一次抚摸了他的脸,经过鼻尖的时候,还有匀称的呼吸声,薄弱的挑动着心弦。 太阳照着我的皮肤,汗水涩涩地滴入我的眼睛,参杂着不安分的泪水缓缓流出,尖锐的石片在我手中闪着慑人的光线,我希望,这一刻我晕过去,不再醒过来。太阳的光在头顶越发明亮,举起的石片变得滚烫,我嘴角上翘着流出泪水,我没有迟疑地将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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