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搬进新房里,窗台上,不知何时添了一盆仙人掌。
看着妈妈向它倾倒的水壶,我停下笔见尖,不屑的哼了一声:仙人掌还需要浇吗?沙漠里照样没有水吧。
妈妈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看着窗边那一抹虚伪的苍劲,我不予理会了。留它一个人,静静看天。
也许,花盆里的仙人掌,比洛阳的牡丹,还要娇贵。从大漠中带来的骨气,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早已当然无存了。
几天后,我正伏案写作,早把这事淡忘了。父亲敲门走了进来;前些天我放在阴台上的那水壶,你看见了吗?
我头也不抬地应道:那水不是被我妈浇花了吗?
什么!那壶里装的是我用来擦地板的汽油哪!父亲大惊失色,急忙去察看自己心爱的米兰和橡胶树。
我想告诉他,那汽油只浇了仙人掌,可,我无法发出声音了。
与窗台上的它,对视着。目光复杂着闪过同情,愧疚,认可,仰慕,都融化在那一抹苍劲中,淡然如水。
我与它并肩伏在窗边,静静地,看天。仿佛自己也是一株仙人掌,活在花盆中的仙人掌,被误浇了汽油的仙人掌,在浮世中,用生命捍卫着一种秉性,一段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