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治国平天下,乐夫天命,人生要紧的是,心间的一泓清泉里不能没有月辉。
——题记
月辉,清泉,诗意得像少女流盼的眼神,假若人生也如这般的诗意,便不会有繁琐的数学尖锐的高楼沾了腥膻的臭铜钱,可事实往往不能如愿,于是文人时常不免孤独。
去寻找隐匿尘世的桃花源么?还是探索超然物外的精神天国?习惯流浪的三毛高歌:“远方有多远?请你告诉我。”也许远方,即使心灵所及的地方,我们所要做的,即使唤醒一个坦诚而透彻的生命,让心间的那泓清泉,盈满人生追求的月光,足矣。
时空的沙漏中总是闪烁着夺目的灿烂,南山东篱下,曾有一位披星戴月的隐士,行走在“归去来兮”的豁达里,用现代人为官的思想,你也许会叹之愚笨,但她只为固守清泉那抹月辉,不愿将性本自然的心作笔,在浑浊的政治官场中留下沉郁的墨迹。率真,自然,不是雕琢的气息从潺潺汩出的文字中升腾,伴着令人沉醉的酒香,他俨然是一种精神的符号,单纯,而浑然天成。“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智者的境界,不需“禅”的深奥神秘,只需一颗简单宁静的心。
余光中的《寻李白》诗云:酒入愁肠,七分酿作月光,三分呼为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是怎样的气魄,能唱出一个时代的声音?又是怎样的声音,能在前年的沉浮中吞吐历史的弘广?一切来自他气度非凡的眉宇之间。作为盛唐的歌者,他自称“身不满七尺,而心胸万夫”“常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然而,做宰相的理想在成为御用文人的失落中捶打,他怀揣着未曾泯灭的报国心迤逦而去。探访大山河的呼啸壮美,笑做不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狂客酒仙,他将傲然独立的月光在诗般飘逸的清泉中涤荡,化作当仁不让的豪侠之气,摒去寂寥,是惊风雨泣鬼神的传世名篇。
罗曼·罗兰的笔下,伫立着这样一位巨人,他用苦难的泪水激扬着圣洁欢乐的颂歌,用永恒的抗争的目光,迎击命运之手的冷酷与不平。这敏感的心的一生,不屑于萎靡与懦弱,总是在火红的头发中燃烧,锻造成五线谱中高亢的音符。释放着,爆发着,他独自一人,在常人寻不到的一隅中入梦,又携着粗旷不羁的个性醒来,天大地大,他注定不做小小一粒尘埃,心间的清泉,在舒缓的月光曲中滤去了浮华,无声的世界已无法阻挡他在黑白键上的追求,无法在清泉中掺上污浊的泥,无法带走至澈的月辉,更无法毁去他悲剧的一生在音乐史上崛起的怆然风景。
便是一株纤草,也有破土而出的力量,它们的根抓在土中,而心,充满了对阳光的渴求。鹰击长空,百川到海,坚定的心不安于随风飘摇,即使在如今喧嚣的世界中,即使失望往往超出了想象,至少心中的一泓清泉洒遍的月辉还未遗失,至少行进的船还有航线的指引,在我们的灵魂被跌打起伏的海浪磨砺得过于严肃与矜持时,依旧可以听到信念的呼喊。
隐匿尘世的桃花源,超然物外的精神天国,皆玄而不实,不若心间那泓清泉,盈满皎洁的月辉,承载着心灵的向往与追求,在心之所及处,挥下苍劲的一撇一捺&hllip;&hllip;